《“图像的孤儿状态”,帕斯卡勒・孔费尔,惊慌失措的艺术之人》
“而可怕的无限又使你的蓝眼睛惊慌失措!” ——兰波
帕斯卡勒・孔费尔(Pascal Convert)展现了一幅图像通过他而形成的循环(circuit),而且他试图将我们引入这个循环——这个循环本身就被铭刻在一个过程中(并被这个过程所把持、构成着),而在其中,象征的交换就成形、脱-形(de-formed),又转-形(trans-formed)了,同时通过象征的交流,我们的历史就编织而成了:我们也已经被织入其中了。
乔尔治・梅希永(Georges Merillon)的《科索沃的守夜》(Veillée funèbre au Kosovo)拍摄于 1990 年 1 月 29 日科索沃的纳戈瓦克村(Nagafc),记录了被塞尔维亚警察枪杀的纳希姆・埃尔沙尼(Nasimi Elshani)的守夜。围着年轻死者的,是他的母亲萨布里耶(Sabrié)、他的姐妹 Ryvije、阿费尔迪塔(Aferdita)。照片获 1991 年世界新闻摄影比赛年度图片奖。
一幅图像循环其中的过程,是一个心理的、集体的个体化过程。 艺术家在这个取样、投射和打开的过程中操作着,而且恰恰是在心理之物(the psychic)与集体之间劳作着、精工制作着。 艺术家在劳作中,展现了这一心理个体化如何被集体个体化过程所铭刻、所构成,而集体个体化过程又维持着心理个体化,并被心理个体化所维持着;其中,任何心理触动都是个体化,而个体化则是个体化着的人的转-形或脱-形——其中一例就是对任意图像(不管是关于信教的图像、新闻的图像,还是艺术的图像)的体验带来的触动。
心理之物并不先于集体,反之亦然:这个一开始就是心理社会的(psychosocial)连结(conjonction),构成了一种西蒙东所谓的转导的关系,也就是说这种关系的各个项是通过关系而构成的,关系和各个项这二者缺一不可。
看着一幅图像,我是在个体化着自己(这就是看的意思);否则我就是没看到它,甚至于我是在脱个体化着(dis-individuated)自己,也就是看着图像,我却视而不见,而这就是个体化的一个极端情况,同时也尤其是我们这个时期本身的问题:正是这个问题触动了孔费尔,他称之为图像的孤儿状态(法语 orphelinat)——这让他面对《科索沃的圣殇》(La Piéta du Kosovo)时自问:“你呢,你要做什么?”
在我们如今,看着一幅图像,我就在一种个体化过程中(于我们不幸的是,这也生成为了一种脱个体化的过程)个体化或者脱个体化着自己,而这个图像,正是这样一幅图像:一个启示者(法语 révélateur),在此意义上也是一个象(imago)。 这个过程,在西方各国,就是西方历史的过程,也就是一神教(monotheism)的历史(由此看来,其中的伊斯兰世界就是西方各国在东方、南方的边界 [法语 bord],加上地中海地带,以及与亚洲接壤的地区:伊斯兰世界就是西方 ****[the West],是西方的东侧)。 在这样一种历史性的动情(affection)外,从没有一幅图像如此触动我,超出了我理解的边界(法语 dé-borde),并且由于其本性,而逃开了我的眼睛(escapes)。
这个超出边界的擒纵器(法语 échappement),产生了布朗肖称为的“拽离带来的眩晕”,也就是时间的顺流(法语 flux)及其激浪,而这个擒纵器就像历史时钟本身的敲击一样(擒纵器是时钟的机械运作的原理),正是这种触动本身;因为其在集体个体化过程中产生了一个内部共鸣的过程,就像一种震颤,其中集体不仅得以生成,还是突然发生的,同时各个心理个体正是作为突然发生的、转导地构成的奇异性,而在这个震颤中,随着震颤,生成为它们所是的东西。
<aside> 💡 时钟的擒纵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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