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次研讨课上,我们将尝试用同一思路来阅读、思考和解读马克思、海德格尔。 我们将以外体化(exosomatisation)问题来引导这种双重阅读和提问——外在化就是通常所说的技术。但要注意,作为外体化的技术,是作为生命进化的器官形成(的一个阶段而出现的。从这个角度看,技术不是生命的对立面,而是生命的进化,一种借助生命之外的手段而实现的生命的延续。
如拉马尔克所言,一个生物就是一个有机体,而这些有机体的进化就是一种器官形成。始于两三百万年前的人化过程,也是外在化的开始,即人的身体开始产生体外器官,而体外器官就是人造器官:非有机的器官。我也称之为器官学意义上的器官。
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技术。现在,如果我们同意任何事物作为这种外在化、外化或客观化的产物都是技术性的,那么必须说,因为语言是一种社会生产,所以它属于外在化。在这个意义上,语言也属于技术。 而我试图用我称之为一般器官组织学、药学的一些概念来思考技术。
技术作为进化的一个阶段,作为器官形成的目标,在这个意义上,也作为借助有序的无机物组织而实现的生命——一种有机物组织——的延续,必然属于这个过程,即自从埃尔温·薛定谔以来就被称为否定性的熵或负熵的过程。现在,
值得注意的是,相对于海德格尔,马克思不可能知道负熵概念。即使恩格斯在《自然辩证法》中谈到熵,他也想不到它的新内涵。至于海德格尔,他也绝不会在关于存在与生成的思想中考虑到熵和负熵。
这次研讨课的目的是重思政治经济学,即一种从所谓的人类世——那是生物圈中熵率巨大而迅速的增长——的语境和我所说的逆人类世的角度而展开的新政治经济学批判。
我们的目标是,在由熵与负熵在我们外在化的生命形式领域中打开的问题域下,通过重读马克思、海德格尔来达到这一概念(逆人类世),而这一生命形式就是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在人类世时期,亦即在海德格尔所说的“座架的具体化时代”的创新式颠覆(**disruption)**里 [所经历的存在形式]。
人类世是一个地质学新纪元,已有 250 年历史。随着工业化和资本主义的发展,这种存在也进入了外在化历史的新阶段。 我将试着说明,这个新纪元为什么、又是怎样能被超越,而且必须被超越。